媽媽的提問

有的朋友讀了「小人國日誌」後，曾告訴我：「你們家兩個孩子感情很好喔？！」、「好幸福喔！」、「看得我都想結婚了。」有單身朋友甚至說，「看得我好想生小孩喔！」

但實情是什麼呢？

簡單說，兩個孩子總是很有「效率」地把家裡玩成「兒童樂園」。
日常生活中一起合作遊戲、一起聊天的時間雖然很多，一旦碰上吵架的臨界點，他們絕不馬虎，也不敢稍有延誤、懈怠或遲疑，抱著「今生糾葛今生畢」的精神，他倆一定踴躍完成大戰，以期早日「修成正果」。

我自然也要跟很多爸媽一樣，不是「修煉成仙」就是「變成魔鬼」，要不，就是不斷穿越於兩界之間。

最近聽著自己叨叨絮絮對著他倆說著一些普及版的「媽媽台詞」，自己一邊說，一邊也覺了無新意：

「玩具可以收了吧！」
「看書要開燈哪！」
「不要駝背。」
「記得關燈。」
「牙刷了沒？」
「......」
一字一句都是陳俗老套。真不喜歡讓自己牽扯上這些「媽媽牌」形象！

前天，看著寒冷初春趴在冰冷石頭地板上玩耍的六歲牧牧，跟黑暗中捧著書一直猛讀的七歲小咕子，媽媽我再度墮入人間，卻又突然緊急煞車似地拉高嗓門，天外飛來一句穿梭天使與魔鬼詩篇的時空腳本，我換了一個身段，吞吐了一句「媽媽的提問」。

我對兩個孩子說：

「小孩！我不喜歡說一樣的話！」我問：「你們！『你們、把我、當成這個家的什麼』！？」

地球停止轉動。

兒子抬起頭。翻身，從地板坐起，放下玩具，衝著我牽動了一下嘴角，屈起一腳站起來，又是另一腳，他衝了過來。他的眼神詭譎、身體柔軟，臉部柔和而漾著甜美的笑容，縱身投入我的懷裡。

「我們把你...」他的額頭上前頂著我的腰際，雙手在我腰間環抱成一個圈，一邊嗲嗲說道：「把你當成『這個家的最愛』呀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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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牧：6Y3M,20K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