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家的性教育

我讀了一點書，這些書都在說明性教育應該從小做起。

但我也讀了一些故事，這些故事陳述太早知道露骨的性教育，有可能阻礙奇幻想像奔馳的美好滋味。

我時常在教師研習的場合，臉不紅氣不喘地說，瑞典六歲進學校就開始做全面的性教育了。但今年我的孩子剛巧六歲，我開始覺得要好好實踐。My God, 要跟四歲、六歲的孩子性教育，也未免太刺激了吧。

好些日子以來，我都想開創發明一舉數得、既知性又感性、既具實用性又好玩的性教育。而「教學」現場大多發生在行住坐臥、夢醒時分或每日的洗澡時間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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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2011.12.11，我們三人一起洗澡的時候。牧喜孜孜的說：「這裡有兩個嘟嘟！」他指著睪丸說的時候，兩個小球球因為碰到水，恰巧黏在大腿上，他歡呼道：「嘟嘟黏起來了，哈哈哈哈！」

此時，六歲九個月的咕子正躺在我的身上，好生羨慕地說：「好好玩喔！如果我有嘟嘟，我也要這樣玩。」

我想，這是個好時機。於是說，「你們知道『嘟嘟』的中文怎麼說嗎？」

「不知道。」兩個傢伙異口同聲。

「嘟嘟的中文，就是『陰莖』。」

他們兩個人微微張口，認真揪著我的嘴型，自主地唸了一聲：「陰莖！」（也太大聲了吧）

接著，為了平衡教學。我也補充到，女生的這裡（大範圍）叫做「會陰」。

小咕子還認真的問：「是ㄥ還是閃電ㄣ。」

就在這個時候，他們突然非常流利地說起陰莖的句子。

「我們班有一個人，他的陰莖xxx」

「男生的陰莖，好好玩！」

接著就開始說起他們學校同學「某某某他有一次把陰莖怎樣怎樣的事情」（我忘了細節）

牧一直在摸睪丸。我一天教一種，不要教太快。看他一直摸，

我說，「牧，你們知道這個球球裡面有什麼嗎？」

我在想怎麼發明新詞彙才好，我還在說話「有．．．」

只見牧牧眼睛張得圓滾滾的，說：「有．．．豆豆！」

為什麼是豆豆呢？我大笑。實在不懂！

接著，我想到了很多詞彙，比如：能量、種子等等。我希望這個詞彙既精準，又浪漫。

我說：「球球裡面有很大的......」

四歲快滿五歲的牧又說：「豆豆嗎？」他把自己的球球掐出一個豆豆的樣子。小姑子大笑。

怎麼又是豆豆？

「不是啦，是很大的......能量。」真是夠了，用「能量」這個詞也太深了吧。

「好吧，告訴你們好了，球球裡面有像......種子一樣的......能量。」我拉高嗓音，用盡量算有趣的聲音說，

「可以變成寶寶喔！」兩個孩子都有一種覺得「很神奇」的表情。尤其是牧，

這個時候小牧牧的眼睛瞪得奇大，就像是一個......很大很大的......豆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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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指著躺在我身上的小姑子說，

那我們女生的身體裡面，也有男生沒有的「子宮」。「子宮」裡面也有像種子一樣的能量，也可以變成寶寶喔。

就在這關鍵的一刻，我要開始宣布偉大的性教育最高潮情節的時候，

弟弟突然從浴缸站起來，朝向躺在我身上的姊姊的會陰部位，作勢要檢查的模樣。姊姊防禦性的改變姿勢。弟弟的眼神瞬時蒙上一陣灰黑陰霾，一副被誤解、很受傷的模樣，他失落的說：「我只是要看而已。」姊姊便放鬆身體，躺在我身上，讓弟弟看。弟弟看著，就說：「中間有一條，好像切開一樣。」

我說，是啊。你的也一樣。有一個洞，這樣子才能尿尿啊。

然後指著小咕子的肚子，說，女生有子宮。可以讓小寶寶長大。這兩個從小就看自己出生的片子，早就知道子宮、胎盤了。

然後我說了一些男生有睪丸，女生沒有；女生有子宮，男生沒有的話。 有一天，男生的娃娃跟女生的娃娃碰在一起的時候，寶寶，就可以在子宮長大。

我發現這些已經太深奧，他們已經在聊別的了。我就住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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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，我問牧的爸爸豆豆的事情。牧的爸爸說，牧覺得球球是花生，剝開來就會有花生豆。